“呀呀呀啊啊啊啊啊!”
拓跋翰率先发难,抬腿就向兰俊航冲去!这个人,老子一定要将他丢下擂台去!
对面的黑毛狼人一声怒吼,冲过来就是一抓,兰俊航身形迅疾,迅速闪身避开,他不想硬碰硬,但可以先观察一下对手的动作,并布置反制的策略。
拓跋翰很像是与他交过手的魔军大将贪狼,贪狼仗着身形高大,体格壮实,处处都是下手的弱点;但这个拓跋翰不一样,虽然一样是又高又壮,但是速度快,动作要灵活的多。
拓跋翰一击不成,转身怒吼:“虎贲将军,可不要给老子抓到了,不然你就滚下去吃屎吧!”
其实这个时候兰俊航已经想出好几种反制的手法了,若是在战阵之中遇到敌人,凡是踢裆、插眼这种最恶毒的办法都能用上,只要能让对手失去反抗能力,兰俊航不介意阴毒一些。
但这是在擂台上,若是见了血根本不好收场,梁军和狼兵还可能因此爆发激烈冲突。
所以,兰俊航立刻将这个想法否决了。
“你他妈躲着老子干什么!嗯?没卵子的玩意,有种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来啊!”
兰俊航丝毫不理会黑毛狼人的挑衅,面对拓跋翰的步步紧逼,还是利用自己更加灵活的身法与拓跋翰在擂台上兜圈子。
只不过,拓跋翰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啊呀呀呀!!”
他嘶吼一声,看着在擂台边缘游走的兰俊航,猛地扑了过去,此时兰俊航基本掌握了对方的动作,确实应该反击了!
“哼!”
刚才一直躲藏的兰俊航,这会突然主动出击向拓跋翰冲去。
拓跋翰见这个中州人竟然不顾死活冲过来,心中大喜,想要张开双臂钳制住他。
但就在两人接触之际,兰俊航突然一矮身,让拓跋翰扑了个空,而同时脚却伸的老长。
拓跋翰冲过来根本不看脚下,就这样被兰俊航绊倒在地,黑毛狼人“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擂台上,脑袋更是撞碎了擂台边缘的木栅栏。
而兰俊航抓住机会,绕道拓跋翰的后背,猛的骑了上去!
本想要支撑着爬起来的拓跋翰嘴里嘶吼着,面露苦色,这一摔疼的他龇牙咧嘴,刚想要站起来却被这个中州人骑在脑袋上,这更是奇耻大辱。
“给老子下来!”
虽然兰俊航想要用《凌云心经》锁住拓跋翰的动作,不料这不料这拓跋翰力气大的惊人,一个旱地拔葱直接将脑袋上的兰俊航一起带起,拓跋翰连扯带抓,居然将兰俊航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了下来,然后狠狠抱在胸口!
“操!”
兰俊航大骂一声,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双铁手压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兰将军!”
“将军!”
而这个时候下方梁军将士更是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关风月等虎贲虎威将领满面痛苦之色,而李云馨、萧静瑜更是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狼兵们欢呼雀跃,仿佛胜利已经属于他们的指挥了。
兰俊航的双目赤红,呼吸粗重,若是再过十几息恐怕就要窒息了,他痛苦的睁开眼,拓跋翰面色狰狞,满面都是嘲讽。
“若是你认输,老子就让你体面点下场!若是你不愿意,老子就把你丢到那群中州人地方,让他们看看虎威将军丢人的样子!”
怎么能轻易认输,下面的同袍可都在看着他!
兰俊航将《凌云心经》运转到极致,用尽全身力气强行将自己本来被锁住的手挣脱出来,在拓跋翰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双手作刀,恶狠狠劈在拓跋翰的左右脖颈上。
“啊啊啊!!”
拓跋翰一声惨呼,顿时锁住兰俊航的巨力消失了,被这一巨力劈中的拓跋翰虽然不至于打断脖子,但是脑血断供确实必然的。
黑毛狼人在擂台上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看着这一切兰俊航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裂开嘴将口中的血沫吐出,若不是有这《凌云心经》估计自己早就被打晕了。
想到这里,兰俊航心中默默感谢了下兰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怎么了?”
“拓跋翰倒下了?”
狼兵面面相觑,看着拓跋翰倒在擂台上生死不明,而那个梁军的虎贲将军却挣扎着爬起来,这就结束了?
而场下梁军的兵将,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大梁万岁!虎贲万岁!”
“我就说,兰将军他一定能赢!狼人他算个球!”
一群狼兵冲上擂台,争先恐后的跑到拓跋翰身旁,想看看自己的指挥到底如何。而虎贲军和虎威军的兵将也冲上擂台,围着兰俊航嘘寒问暖。
“兰将军您没事吧!”
“兰将军可要紧!”
关风月虽然面色如常,可实际上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担心,她紧紧握住兰俊航的手:“哪里受伤了?要不要找军医来看?”
兰俊航坐起身子抹去嘴角血沫,但回头却看不到拓跋翰那边的情况:“我算是赢了么?”
“拓跋翰被你打晕了,自然是我们赢了!”
“那就好……那就好!”
“奶奶的老子还没死呢!老子又不是泥捏的,动一下就要散架!你们围着老子干嘛,想要蒙死老子?”
狼人身强体壮,恢复也快,不一会儿拓跋翰就从晕厥中醒来,他像是没事一般推开围着的狼人,径直走到兰俊航面前。
“你干什么,都打完了!”梁军兵将还以为拓跋翰想要报复,就站出来挡在了拓跋翰面前,可没料到拓跋翰只是轻轻推开他们,向兰俊航伸出手来。
而兰俊航也大概知道拓跋翰想要做什么,便伸手过去。
狼人顺势一拉,帮助兰俊航站起,只听拓跋翰道:“你们中州有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老子的爹天天给老子念叨的,可惜老子没听进去。今天老子也算是领教了中州人的厉害,你确实很强!但老子不服,今后老子更要往死里练,下一次老子一定要将你打败!”
“拓跋翰!本将军可等着这一天呢!咱们一言为定!”
狼人笑了笑,再次拉起兰俊航的手举国头顶,大喊道:“兰俊航!”
“兰俊航!兰俊航!兰俊航!”
无论是是梁军还是狼兵,无不高呼着兰俊航的名字,就连平日看兰俊航不痛快的关睿,也小声喊了几句。
……………………
晚上,李云馨坐在为她专门准备的帐篷前,看着军营中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此时外面的伙房中尚有炊烟,因为伙房人数有限,所以虎贲军营中的元宵只能分批提供。
伙房先做一批,轮到的将士们吃一份,然后期间伙房再做,上一批吃完的人轮换,然后接着吃。
这个法子还是李云馨想出来的,因此她也有幸成为第一批吃到元宵的人。
“李大学究!”
“李大学究好!吃了元宵么?”
路过的虎贲军士兵基本都认识李云馨,路过之际都会向她打招呼,李云馨不慌不忙,微笑回应。
“刚刚吃了元宵,多谢关心!”
今日虽然天气寒冷,但比大年三十那会儿要要稍稍暖一些。
深蓝的天空中,星河灿烂,月亮虽然不如平日大小,不过至少还是满月。
但是平静的景色根本无法让她翻涌的心情平复下来。
唉,兰将军……莫非,这就是喜欢么?
兰俊航是直来直去之人,他从来不会遮掩或者隐瞒自己的想法,而李云馨也清楚他真实的样子------英俊,强壮,战功赫赫,受梁军将士欢迎。
甚至按理说与他争夺“冠军侯”称号的关风月也毫不遮掩的表露出……一种复杂的感情。
只不过李云馨不敢问,更不敢说。
本以为兰俊航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而已,等打完这一仗,将魔国的势力清除出大梁,两人迟早要分开。
一个回军营继续练兵点将,一个回宣泰城继续游学讲习,人自有出处,无需多问。
虽然嘴上说的是“不”,但是与兰俊航相处的许多细节都告诉了自己答案。
两人日常相处的喜悦,安陵城时有他在身边的心安,独自面对他时的心慌,而今日他那满是疤痕的壮硕身体更是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还有就是,大年三十的那次她独自去找兰俊航,却正巧撞见了兰俊航与南絮和另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滚……
“啊……太羞人了……他们在干什么啊……”
虽说此时的李云馨满腹锦纶,学识比那些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只多不少,但是对于男欢女爱这种东西的认知几乎是零。
而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时,年轻女孩该有的幻想一个都不会少,更会恋上李翰林这般的男人。
想着想着,李云馨又想起了擂台上兰俊航英武的身姿,尤其是赤裸着的,满是疤痕的健硕身体,这样一个男人,几乎可以满足她的所有幻想。
“如果……如果我有一天,也会像那次一样……光着身子与李翰林坦诚相对么?”
想到这里,李云馨的腿间也隐隐有了湿意。就在李云馨坐在门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呼和打断了她的思索。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跑出去了呢!”
李云馨定了定神,将心事藏好,回头微笑着看着身后的闻风吟。
“今天元宵节,有些无聊,看看风景。”
“小姐,这有什么好看的?”闻风吟道:“这营房里都是当兵的,奴婢觉得这些人都凶神恶煞!若是小姐想看,改天奴婢带小姐去同江镇附近,哪里有好看的美景!小姐还是进来吧,外面冷!”
“闻丫头,这你就错了,虎威军和虎贲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要多出去接触他们。”
李云馨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抓起屁股下的小马扎,走入帐篷中去。
帐篷中的小火炉真在熊熊燃烧,炉子上的烟气迅速顺着烟囱往外排出,帐篷中温暖如春,非常舒适。
李云馨在一大堆书稿中落座,又陷入了痴呆的摸样。
“小姐?”闻风吟道:“你看起来有心事?”
“嗯……”
李云馨看了看自己的小侍女,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她一同坐下。
“还记得今天白天兰将军打败拓跋翰么?”李云馨问到。
“当然记得,那会儿人身鼎沸,非常热闹,所以奴婢也去看了两眼。莫非……”
闻风吟扭头看着李云馨:“小姐你是喜欢兰将军吧!”
她表情轻松,笑眯眯的看着李云馨。看到对方古怪的脸色,闻风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